新西兰助理教育部长大卫•西摩承诺，明年的免费学校午餐计划“KaOra,KaAko”将以“相同或更高”的品质提供尽管预算大幅削减。记者MavaMoayyed走访了负责准备这些午餐的工厂。

在汉密尔顿郊区一栋不起眼的建筑内，Libelle工厂的员工正在为有史以来最大的挑战做准备：每天为全国各地配送数十万份餐食。

工厂内正忙着招聘90个新岗位，这里即将成为重新设计的健康学校午餐计划“KaOra,KaAko”的总部。

这种集中化模式与目前依赖本地餐饮供应商为1014所学校提供最多8.62元每餐的模式截然不同。新模式由跨国巨头CompassGroup牵头的联合体负责，以每餐仅3元的成本为学生提供营养丰富且美味的餐点。

Libelle工厂是这个计划的核心，作为联合体的一员，这家新西兰公司目前每天为“KaOra,KaAko”生产约1万份餐食。然而，从2025年第一学期开始，他们的产量需要增加1660%，以满足新模式下17.6万名学生的需求。到2026年，当小学（0至6年级）加入该计划后，每日供应量将进一步增加到约20万份。

食品制作与配送

在参观期间，记者目睹工厂员工批量制作牛肉肉饼和肉丸意面。每一份餐点都被装进铝制容器并密封以便配送。从明年开始，这些餐食将被运送到全国各地的“卫星厨房”，在那里重新加热后再送到学校。

目前，一些细节仍在商讨中，比如是否所有肉类都需符合清真要求、包装如何回收以及餐具如何供应。但工作人员对计划的顺利实施持乐观态度。

然而，学校对餐点质量表示担忧。Compass和Libelle过去曾因质量问题多次被学校投诉，甚至被迫接受多项表现管理计划。

“让孩子们来评价吧，”CompassGroup的JuanPons-SeresdeBrauwer表示，“孩子们很直接，不会藏着掖着。我们愿意与政府合作，对我们的表现负责。”

“每天至少一顿像样的饭”

新西兰卫生部的数据显示，四分之一的儿童（27%）生活在一周内某些时候缺乏食物的家庭中。这些令人警醒的数字显示食品贫困问题日益严重，尤其对毛利和太平洋岛裔儿童影响尤甚。

支持者认为，提供学校餐可以帮助孩子们更好地学习，因为吃饱了才有精力。这正是前政府在2019年启动健康学校午餐计划的原因之一。

在最初的模式下，符合条件的学校可以选择本地供应商提供午餐，成本分别为小学6.77元每餐、中学8.62元每餐。一些学校，比如DargavilleHighSchool，选择雇佣厨房员工现场制作午餐，每位学生得到8.29元的补贴。

“我们发现学生们的状态改变很大。他们更安静了，互动更多，整体更开心了，”DargavilleHigh校长MikeHoughton表示。“每天至少一顿像样的、健康的餐食很重要，有时候这可能是他们唯一的一顿。”

目前，该计划每天为1014所学校的23.5万名学生提供免费午餐。教育部的评估报告显示，学生心理健康、精力和体能均有改善，但未能显着提升出勤率。

为何午餐现在更便宜了？

推动此次变革的主因是成本。

联合政府强调财政责任与削减开支，指出该计划的预算不断攀升：2023/24年度为2.9亿，预计2025至2026年度将升至3.42亿。

助理教育部长大卫•西摩对该计划此前的管理方式持批评态度。“毫无疑问，我们的改革对某些人来说是有冲击的，我承认这一点。但是，继承的预算中根本没有这项计划的钱。明年我们将面临3.4亿的财政缺口，”他说。

尽管西摩最初批评该计划“浪费钱”，甚至一度可能完全取消，但最终支持了更便宜的集中化模式。“我仍然认为家长应为孩子的午餐买单，但我们在联合政府中达成了共识，我推动了各方同意的政策。”

新模式依赖政府的“强大采购力”以降低成本。学校将不再选择供应商，而由CompassGroup主导的学校午餐联合体集中制作和配送餐食。

按照新计划，每餐费用为3元，需符合教育部的营养标准。继续自制午餐的学校将获得4元每餐的补贴，以弥补更高的人力成本。

DargavilleHigh校长MikeHoughton表示，要在4元预算内达标将面临艰难的取舍。“肉类可能是最大的成本。我们试图保持与现有份量相似，但其它方面可能需要妥协。人力成本也是我们不得不考虑削减的领域。”

西摩估计，新的系统将使项目成本减半。“最重要的是，我们每年为纳税人节省了1.7亿，同时确保学生得到相同或更高质量的午餐。这两点至关重要。”

质量问题的担忧仍在上升，特别是考虑到Compass和Libelle的记录。

在改革之前，KaOra,KaAko计划依赖156家供应商。然而自2021年以来，学校对午餐的投诉导致教育部发出75份表现管理计划，其中超过一半与Libelle和Compass有关。2022年7月至2023年中，Libelle失去了超过三分之一的合同，Compass也失去了超过四分之一。

尽管面临这些挑战，两家公司表示已经吸取了教训。“我们将向学校稳定地提供优质餐食，对我们的产品感到非常自豪，”Compass的代表表示。

但LowerHuttNaenaeCollege的校长ChrisTaylor并不乐观。“我个人无法想象如何在3元的预算下，兼顾品质、口味和多样性，同时应对全国范围的配送成本。我认为这将是系统的关键缺陷。”

他担心劣质餐食可能导致浪费增加，进而削弱计划的目标。

当被问及是否有应急方案时，西摩承认并没有。“我会公开告诉他们，大家都签署了协议，这对新西兰的孩子来说非常重要——你们必须提升服务水平。我个人认为不会有问题，但如果出现，我们就会这样应对。”

InDepth团队将在明年回访学校和Libelle工厂，评估新计划的实施情况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