五年前，当新冠病毒登陆法国时，众多企业紧急投入到口罩和免洗洗手液的生产中，以满足暴涨的需求。然而，五年过去，关于“法国制造”口罩的话题几乎已经被人遗忘。疫情初期，法国本土的外科口罩和FFP2口罩生产几乎停滞。随着疫情来袭，法国不少企业开始扩充产能，甚至有企业在短时间内新成立。法国的口罩制造商从最初的4家在2021年迅速增长到约30家，最高产量曾达到每周1亿只口罩。

然而，随着疫情逐步消退，需求暴跌，如今，法国只剩下少数几家口罩生产企业。市场上，实力雄厚的企业依靠医院订单和公共招标维持运营，比如Medicom SAS（前身为Kolmi Hopen）和Segetex-EIF（通过其子公司Valmy）。这些企业大多早于疫情前就已存在，具备足够资金升级工厂、降低成本，以应对他国产品的竞争。

在布列塔尼地区，“口罩合作社”（Coop des masques）因重资产投入而倒闭，这家由地方政府、员工、协会、公民和企业共同持股的SCIC型合作社，于2022年10月被法院裁定清算。最近，法国阿尔萨斯的Barral公司也关闭了工厂，布列塔尼的Klap France公司则处于破产保护中，目前仍在等待潜在买家接盘。

【“我们世界并未改变”】

“我们现在每月只卖出极少量的口罩。” “法国口罩”公司负责人Emmanuel Nizard坦言，他仍“为公司坚持至今感到自豪”。作为Simple and New咨询公司的创始人，他在疫情初期便投身口罩生产，公司最繁忙时曾在巴黎近郊Vélizy-Villacoublay雇佣50人，运营10条生产线。

然而五年后，仅剩的一条生产线偶尔接单，为少量医疗诊所和药房供应。

“世界并没有变，也没有理由会变。” Emmanuel Nizard表示。他补充道，公司已预判市场低迷，因此没有参与价格战，而是主打高质量产品。他还提到，政府曾承诺“重建本土供应链”，但最终这些“官方表态多少有些误导”。

目前，公司闲置的生产设备堆放在仓库里无人问津，“因为大家手头都有多余的设备”。

【转型者或许是赢家】

相比之下，部分“口罩只是过渡”的企业则更为幸运。疫情期间，不少纺织厂临时转型生产口罩。比如位于里昂附近的Boldoduc公司，因可水洗口罩大卖，营收大幅上涨。“我们当时大幅投资，专门建了一个缝纫车间。”公司总经理Grégory Poisay在采访中表示，公司员工数在一年半内从30人增至80人。

“现在，正是当年那笔投入让我们能够重新专注于纺织品生产。” Grégory Poisay说。

【消毒液赛道的赢家】

疫情期间，法国企业还纷纷投入免洗洗手液生产，连奢侈品巨头LVMH和美妆巨头欧莱雅也参与其中。在阿尔代什省，家族企业MPH1865原本专注于为专业客户提供清洁产品，疫情期间迅速转产消毒液，日产能一度高达11万升。

“多亏了消毒液，我们才填补了其他产品销量下滑的空缺。”公司副总经理Laure Miribel回忆道。

凭借免洗洗手液和一次性手套的热销，MPH1865在2020年创下超过2亿欧元的营收，而疫情前的2019年不到9000万欧元。“我们当时立刻将利润全部再投入到公司。”她透露，公司随后投资8000万欧元，用于扩张原有的纸制清洁品业务，并成功让自家消毒液赢得了部分市场份额。